2007年3月23日

书名:《中国近代小说的兴起》

http://news.xinhuanet.com/book/2004-09/20/content_1996323.htm

书名:《中国近代小说的兴起》

作者:[美]韩南(Patrick Hanan)著,徐侠译

版本:上海教育出版社2004年5月

定价:18.00元

韩南是美国汉学界的重量级人物,在哈佛大学执教近30年,担任过东亚系主任、讲座教授等。他退休后的继任者是杜维明和李欧梵。

此前,他翻译到中国内地的著作有浙江古籍出版社出版的《中国白话小说史》。

海外学者往往非常注重对中国文学的源流进行梳理,发掘演变轨迹。夏志清原来研究中国现代小说,后来研究中国古代小说,晚年又研究中国近代文学,力图打通中国文学的发展脉络。韩南也是如此。与夏志清不同,韩南是倒过来:原来研究中国古代小说,后来研究鲁迅等中国现代小说,晚年转入近代,也是力图打通中国文学的发展脉络。

韩南的中国小说研究大多是从叙事学角度出发,因为有古代文学和现代文学研究的深厚基础,研究近代文学常常显示出独到的功力。比如说“‘小说界革命’前的叙事者声口”,这“声口”二字,如果不是非常熟悉古代小说话本的叙述人,很难想象出用这样的名词来指涉。细想之下,“声口”

要比研究小说通常所用的“视角”丰富得多,它体现在“听”上。正是这一“声口”,沟通了西方叙述理论与中国小说传统。

研究中国近现代文学的学者,通常都把眼光注视在1898年以后的小说变化,把这时的小说变化视为外来影响或者政治变革的派生物。韩南则不然,他发现中国近代小说不是派生的,“恰恰相反,最优秀的19世纪作者既富有创造力,又充满实践精神”。正是从现代性小说的叙述学入手,韩南发现文康的《儿女英雄传》的“个人化叙事”,“在以前的中国小说里,还不曾有过如此生机勃勃、肆意渲染、滔滔不绝的叙事者!”他赞美《花月痕》是“个人化的口头叙事者的著名小说”,指出它有多条故事线索,很“像南戏传奇从巧妙的场面并列中派生出另外的意思”。这部小说的章回常常是独立自主的。韩南认为:在这种情况下,“为了控筹时间、地点和冲突,就需要一个强有力的、咄咄逼人的叙事者”。

今天的读者已经很难理解,《花月痕》曾经是中国近代影响最大的小说,曾经开了民初一代小说的风气。郑逸梅把《花月痕》列为他最喜爱的小说,排名还在《红楼梦》之上。民国小说家徐枕亚、张恨水等都对《花月痕》评价极高,承认自己的创作受到它的影响。对于《花月痕》在中国小说近代转型中的作用,中国内地学者至今未能深入研究,韩南教授是最早发掘它在叙事学上的现代意义的学者,对《花月痕》做出了独到的解释。

中国内地的学者过去在观念上受费正清“挑战—应战”理论影响,在研究近代小说时往往偏重于研究外来影响,把近代小说的转型视为受到翻译小说影响,是受到外来影响后回应的产物。

韩南教授在观念上更加注重柯文的“在中国发现历史”,在这一观念的指导下,他注重发掘中国自身的小说传统如何在近代发生演变,如何吸收自身的资源,产生新的创造。

这并不意味着排斥外来影响的历史作用,恰恰相反,韩南教授在大量发掘资料的基础上,对外来影响做出新的探索,大大提前了中国小说接受外来影响的时间。韩南教授发现,早在19世纪30年代,西方传教士已经用中文创作小说,用来启蒙传教,这些小说糅合了中国古代小说与基督教思想,他们中有一些作品还把读者对象定为儿童,这很可能是中国最早的儿童小说。探讨这些中文小说的现代性及其意义,以往为中国内地学术界所忽视。(书评人 袁进)


(责任编辑:陈奕新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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